20090411

高志強訪談錄(2)

高志強 〈夜祭〉 Nocturne 1998-2007 © Alfred Ko

高志強〈夜祭〉Nocturne 1998-2007 © Alfred Ko


劉:會不會出發前有某種想法,如果發現到甚麼,我就一定會拍攝之類的想法?
高:在心無一定擬定的目標,我的方法是一支鏡頭加一支腳架四處遊蕩。我很喜歡步行,由一個地方走到另一處地方,撇開影像以外,我是很享受晚上的這一過程;之前《藍調》的作品,我是面對著現實城市的事情,尋找歷史中的答案。現在心情像是擺脫了那些問題,對著城市的夜晚,個中的改變令人感到唏噓;或者跟自己年齡大了有點關係。

李:你當了多年攝影師,可否說說每個時期階段?
高:十多歲的時候,是同學教我玩曬相的,開始曬的也是同學的家庭底片。那時候我看的是沙龍攝影,那時拍的沙田晨曦霧景,今天我仍然覺得美麗,掛上牆仍是賞心樂事。中六畢業後到廣告公司跟兩位外國人當攝影助手,這兩位外國人身兼攝影師和美術指導、當時公司另一個中國人美指就是施養德。這時跟拍的工作多是航空公司和旅遊雜誌的 editorial,開始接觸廣告和設計,晚上更到大一報讀設計課程。之後去了星報、南華早報(陳橋的年代)當攝影記者,做了一年多突發新聞記者。工餘時亦做了很多酒樓婚宴攝影工作,那時接拍一次結婚相可以賺千多元,學費就是這樣儲來的。選擇大學時發現加拿大Banff的照片,座落在雪山前的校園實在令我着迷,十九歲就到了加拿大的Banff school of fine arts讀藝術。我記得是用一輯拍攝黃大仙廟的照片投考Banff,題名叫‘superstitious’(迷信),哈哈!有點沙龍的風格。在那裡讀了四年的‘Visual communication: fine arts photography’。1977年十月回港。
李:很想知道那時
Duane Michaels是怎樣教書的?
高:Duane Michaels其實只留在Banff好幾個月當客席講師,他談的主要是自己的創作;那時學校亦有另一位教授zone system的著名攝影師Minor White。
李:那時的zone system是否你鑽研的興趣?
高:我覺得很煩,哈哈,不甚喜歡,自己根本不喜歡拍攝大片幅相機。

李:說說畢業後回香港的情況吧。
高:回來後王無邪先生找我到理工教絲印,教了半年後由蔡仞姿接手。那時尚很年輕,王無邪和梁巨挺都建議我留在理工教書,課餘做創作。那時接到freelance工作,就到梁家泰的影室借用相機。那時他剛辦過《夢幻巴黎》攝影展。後來理工教授攝影的李旭初過世,馮漢紀邀我入理工教攝影,每星期三個早上,教了三年,王無邪叫我考慮全職任教,但自覺對人生和社會認識尚淺,只繼續part time教職;後來理工請來Eugene Leung補了我的位置。

李:這時你好像已經開始在Photo center教攝影和成為華人中比較成功的商業攝影師,那時你怎樣看商業攝影師的身分?
高:我當是一份工而已,但收了別人報酬,我一定做好本份。但跟自己的創作始終是兩碼子事。自由度最大的莫如紀錄性頗重的「故宮」和「茶馬古道」等拍攝計劃。但on assignment和自己的創作拍攝比較,我是截然的兩種心態。

2 則留言:

yeunghung 說...

Is Part 3 coming, Mr Lau?
Anna

Lau Ching-ping 說...

是的,全文已經寫好,還會有4、5、6、……敬請留意。